17k小说网 - 玄幻小说 - 不世妖孽在线阅读 - 第280章 做出抉择

第280章 做出抉择

        逐浪一直走到与姑苏冶搏斗的地方,都没有人敢追来,其实那些人哪里还敢追,都撤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姑苏冶已经离开了,地上还留着破碎的名剑,或许他又会像二十年前被平清觉战败之后那样,不在修真界抛头露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远离火海,呼吸变得顺畅了起来,无障主动要求下地自己走,芸初在一旁跟随,也幸亏项梁阻止了丽阳折磨芸初,使得她的伤并不重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人走的很缓慢,谁也不说话,脚步都很轻,不过芸初心中清楚,这师徒二人为了救她,都拼到了极限,眼下都已没了体力,不过是在做做样子,以防那些人发现他们没了力气,再追杀上来,也许现在这师徒二人连一个寻常的屠夫都斗不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师徒二人突然在草地上停了下来,前方月光下出现一个蒙面黑袍人拦住了去路,芸初心中登时一惊,难道他又是来杀先生的吗?

        只听那人负手而立沉声道:“脚步虽轻,但明显落地不稳,内力匮乏,五脏受损,失血过多,中气不足,师徒二人皆是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道:“阁下真是好耳力,仅凭脚步声,便能听出端倪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想到智取南夷的李先生竟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,竟为了一名红尘戏子舍生忘死,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,贫道只是疑惑,凭借先生现今在朝中的地位,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,又何必在乎这样的一个女子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如冷水一般泼到芸初的内心,自己出身卑贱,比不过梦雅公主,比不过峨眉掌门,只是赖着不走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阁下的眼中早已没有了凡人的情感,自然是无法理解了,不过我可以告诉阁下,我身边的人无论是谁,别人碰不得,而且,在我的眼中,神也好,妖也罢,与她没有贵贱之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芸初听完很是感动,自己的选择没有错,毕竟先生来救她了,与梦雅、秦陌瑶没有任何分别,在先生的眼里的确没有贵贱之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话若是让始皇听到,不知要怎样看待先生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道:“国师可以去告诉陛下,看看陛下会相信谁的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袍人闻言目光一凝,转而问道:“好似贫道这是第一次与先生谋面,先生何以认出贫道?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道:“像国师这种鹤发童颜的人,天下有几人,何况国师人过无痕,修为早已是仙人的境界,天下还有几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袍人摘下面罩,笑道:“先生的耳力也不在贫道之下,想必受困之时已经发觉贫道在观望了吧,是以没有急于突围,等待弟子来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国师在侧,又不出手相助,的确令人心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贫道清楚陛下多疑,又有赵高在侧说了仙道院不少好话,是以,陛下想利用先生来制衡仙道院,不过,贫道对权贵不感兴趣,先生若想独揽大权,贫道绝不会去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下正好也对权贵不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市脸色凝重,目光灼灼看着无障道:“那先生对什么感兴趣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随心所欲,只要陛下想做的,我多半会去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市沉声道:“看来先生是想与我仙道院争到底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国师应该清楚,仙道院耗费巨大,却始终未见成效,到底是谁想与仙道院争?”

        徐市道:“先生认为贫道是在欺骗陛下?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不急不缓道:“是否欺骗,或许通过时间可以检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市突然放声大笑道:“先生认为还可以等到那一天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说话不带一个杀字,但却杀机弥漫,芸初冷汗直冒,也许下一刻,两人便会出手搏杀。

        无障也跟着大笑道:“国师认为在下会那么容易死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徐市笑声消失,盯着无障道:“贫道知道你隐藏了修为,能击败止水的人,绝不会就是方

        才那点实力,不过,止水的修为在贫道看来,还是差了很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不卑不亢道:“的确差了很多,只是在下不知与国师又有多少差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市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,笑道:“先生太过紧张了,贫道只是碰巧路过此地,想与先生见一次面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国师选择在这种场合见面,能让在下不紧张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徐市道:“好,贫道这就告辞。”转过身去道:“我们之间难免一战,不过贫道想留到最后,若不然实在没有什么乐趣!”

        黑光一闪,身影消失在夜色中,芸初这才松下一口气,还好,没有打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边有人!”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,过不多时,见一队人马跑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为首之人穿着一身官袍,见到无障三人后,立刻下马,打量无障问道:“阁下可是我大秦的李先生?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答道:“正是在下,不知大人寻我何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人连忙跪地道:“下官殷通不知先生至此,护驾来迟,还望先生恕罪!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道:“起来吧,大人是如何得知的消息?”

        殷通起身道:“下官正在熟睡时,被一位修行高人惊醒,得知先生途径此地,被草寇所困,下官不敢怠慢,急忙调集人马,快速赶到这里,不想还是来迟了,还好先生安然无恙,下官这就命官兵去剿灭那群草寇!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道:“不必了,他们都逃走了。”心知这定然是仙道院的人做的,的确是虚惊一场。

        殷通忐忑道:“下官失职,竟未察觉会稽境内有这等草寇刁民,惊扰到了先生,下官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芸初道:“难道让先生一直站着听你赔罪,还不备好马车带我们回去休息!”

        殷通连忙道:“马车已备好,先生快请上车!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暖阳从雕花的窗户外透进来,屋内幽静清香,无障从睡梦中醒来,推开窗户,外面白墙黑瓦,绿柳低垂,景色温馨。

        芸初听到无障醒来,穿着蓝色襦裙,端着亲手做的饭菜,盈盈走进屋内,放到窗边的桌子上,温婉笑道:“先生睡了这么久,定然是饿了,快吃些东西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道:“姑娘受了伤,也应多注意休息,不应该这样辛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芸初含情道:“先生两次救芸初,芸初能为先生做的也只有这些,只要先生不嫌弃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坐下来,吃着芸初做的四样精致小菜,清淡鲜嫩,暖胃提神,不得不承认,芸初做的饭菜的确美味,而且样式众多,无障的胃早已卖给芸初。

        芸初道:“不知今日的菜合不合先生的胃口?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道:“自从吃了姑娘做的饭菜后,我的胃口大增,真不知道姑娘这手艺是如何学来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芸初心悦道:“芸初的师父饮食挑剔,是以我们这些弟子收集了很多菜系的食谱,换着样给她做,若是做不好,是要受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芸初姑娘定然不会受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芸初道:“她的性情怪癖,心情不好的时候,是如何都要受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摇摇头,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默片刻,芸初问道:“敢问先生对赵国是不是有着仇恨?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道:“何以看出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先生跟她说,六国之中,唯独赵国没有资格复辟。想来六国那个国主不昏庸,最终亡了国,而先生单单说赵国,芸初猜想,先生也许对赵国不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道:“有不有仇恨已经不重要了,赵国已经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芸初迟疑许久,鼓足勇气,低声问道:“先生可不可答应芸初一个请求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请求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芸初想拜先生为师。”说着泪水盈眶,这可是她想了一

        夜,最终做出的抉择,唯有如此,她才有资格陪在先生身边,但同时也会失去一个资格。

        无障放下筷子,郑重道: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,你应该清楚很多人想让我死,今后会更多,实力会更强,你若跟着我们,迟早会送命的,若是你觉得她们仍会找你麻烦,我让逐浪杀了她们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芸初不怕死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怕不怕死是你的事情,作为我,不想让你无辜而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没有先生,芸初早已是个死人,能为先生而死,芸初死而无憾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些事情,归根结蒂,都是因为我,姑娘不必感恩于我,就当是萍水相逢的朋友,何必要执着跟着我们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芸初突然跪地,哭泣道:“先生也许不会放在心上,但是对于芸初却不能如此,其实芸初的请求并不高,只求一辈子跟随先生,逐浪可以,金行子、凌空子都可以,为何芸初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道:“你是一名女子,跟着我们有诸多不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跟随先生这些天,芸初并未觉得不方便,相反,倒是觉得无拘无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的修为和资质都很高,在关键的时候都可以自保,而你,如何自保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芸初虽然资质平庸,但可以努力去学习,先生不是说过了吗,持之以恒,才能成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竟无言以对,他的确说过这话,而且芸初的悟性不是很差,又有一定的基础,若要修行也未必不能得道飞升,但无障清楚,他要走的路太过艰险,他自己都没有半分的信心,因为他要面对的是修行万年以上的强者,仅凭残缺的先天之魂,究竟能走多远,很有可能的结局就是,魂飞魄散。

        芸初跪地不起,接着道:“芸初知道先生要做一件大事情,芸初虽帮不上忙,但也想为先生尽一份微薄之力,之所以想要修行,便是想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追随先生,不会像这次,受人挟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障轻叹一声道:“你若想修行可以,我可以指导你,不过,有言在先,若是我遇不测,你无需为我复仇,定要隐姓埋名,安度余生,我那三个弟子,也是这样发过誓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芸初闻言俏颊如花,连忙发了誓,拜了师父,但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