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低声下气-《毒宠倾城医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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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马上一探身,就来拉若水
。
若水再次往后退了一步,微笑道:“先把我的东西还我。”
那黑衣大汉撇了下嘴巴,不屑地道:“你的这些破烂东西能值得什么东西,全都丢了得啦,等跟俺老胡到了寨子里,金银珠宝随你挑,就连这镜子,都比你这面强上百倍。”
若水摇头道:“胡爷,您有所不知,这些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,但其中有一样,却是我相公送于我的,既然胡爷看上了小女子,想要带小女子跟着您享福,小女子岂有不乐意之理?这样东西嘛,小女子想还给我家相公,从此之后,小女子就和他恩断情绝,再无瓜葛。”
那黑衣大汉一听,眼前登时一亮,咧开了大嘴,笑得合不拢来,道:“好,好,还是你知情识趣,好罢,你赶紧把这东西还给那穷酸鬼,然后跟本大爷回山上去。”
说完,把包袱布胡乱一包,对着若水扔了下来。
若水心中一喜,伸手正要去接,突然之间,风声响起,一条长鞭有如毒蛇般飞舞而至,缠在包袱之上,轻轻一扬,那包袱便腾空飞去。
事出突然,若水和那黑衣大汉同时一惊,目光顺着那包袱飞去的方向瞧去。
只见那包袱落在不远处一名青衣男子的手里,他手中握着一条长鞭,轻轻巧巧地就将包袱抢了过去。
若水差点气乐了。
这些人一个个地怎么都盯上自己这个包袱了。
难道自己的包袱里还真有什么宝物不成?
除了自己炼制的那些药,就是那面古镜,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人识得那古镜的用途不成?
若水不相信还会有第二个像自己这样穿越而来的异世人,更不相信那人会无巧不巧地知道,这面古镜的真实用途是一具平板电脑。
她和黑衣大汉都盯着那抢去包袱的青衣男子,那男人身长玉立,大约三十多岁年纪,看上去毫不起眼,可是二人都看了出来,单他这手软鞭的功力,已经不可小觑。
“喂,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?为什么抢去这小娘子的包袱?快快还了给人家!”
黑衣大汉心中大怒,可是他也看出青衣男子功力不俗,不敢造次。
青衣男子却他理也不理,他骑在一匹青花聪上,对着身后的一辆马车微微躬身,说道:“主子,这些毛贼该如何处置,属下听由主子的吩咐。”
听了这话,黑衣大汉和他周围的匪徒们心中一凛,这才留意到,在青衣男子的身后有一辆青布油车,车厢宽大,整个在青布蒙住,看上去却并不起眼。
但他们都是识货之人,单看那拉车的四匹马,个个身高腿长,无一不是名驹,比自己跨下这匹千挑万选而来的良驹还要好上几分。
做为山匪,马儿不仅是他们代步的工具,更是他们的双腿,有一名好匹,是他们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,这时见了那拉车的四匹骏马,个个都红了眼睛,心想,这样的千里良驹,车里的那人居然用来拉车,真是生生地糟蹋了好东西!
不等黑衣大汉发话,山匪们已经全都拔出刀来,刀光雪亮,对着那辆马车缓缓围了上去。
每个人心中都响着一个声音:杀人,抢宝马!
山寨里的规矩就是,谁抢到的东西,就是谁的!
面对着虎视眈眈、不怀好意的山匪们,马车厢里的人却并不露面,在马车周围,除了那手执长鞭的青衣男子之后,另外还有十一名和他同样打扮的男子,想来都是车厢中那人的随从
。
若水凝目瞧去,见除了先前出手夺走包袱的那名青衣男子之外,其余的人都如石像般坐在马上,动也不动,对这些山匪们一眼也不瞧,显然是有恃无恐。
她顿时心中有数,这些随从的武功想必和那名青衣男子都相差不多,只需要这青衣男子一人出手,就足以收拾了这群乌合之众,怪不得他们不将这些人瞧在眼里。
只是不知道马车中是什么人,竟然会请到了这许多的武功高手当他的护卫。
青色的车帘静静地垂着。
那青衣男子在马背上躬身请令,可车里静悄悄的,车中人没有发出一丝声息。
那黑衣大汉不由仰起头,笑道:“我道是多大的气派,原来是个缩着脑袋不敢出头的龟孙儿!”
他的笑声刚刚落地,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厢里响了起来:“别留一个活口!”
那声音并不响亮,却像是一道幽幽冷泉,一瞬间流过众人的心田,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。
曾太医眼前一亮,若水脸上微露诧异,而山匪们却一个个捧腹大笑了起来,就像是车中之人说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。
黑衣大汉胡老大更是在马背上笑得直不起腰来,好不容易笑停了,他直起身子来,说了一句:“龟孙儿好大的口气……”
一句话没说完,蓦地里,一条墨色长鞭突然飞至,像条毒蛇一样紧紧缠住了他的脖子,他的话戛然而止,舌头被勒得吐了出来,眼珠子瞪得大大的,满脸的不敢置信。
那青衣男子手一抖,鲜血四溅!
只见胡老大的头颅登时和他的脖子分了家,向上飞了起来,就像一个皮球被人高高地抛向空中。
这一幕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匪徒们正准备给胡老大喝采叫好,眨下眼的功夫,就发现自家老大脖子上的脑袋不见了,齐齐发出一阵惊呼。
“老大!”
“胡大哥!”
“啊,那人杀了咱们老大!”
“大伙儿一齐上,乱刀剁了那小子,为咱们老大报仇!”
众人挥舞着钢刀,正准备冲上去为老大报仇,突然听到头顶响起了风声,一齐抬头瞧去,只见一个圆溜溜、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。
有人眼尖,一眼就认出来那东西居然是胡老大的脑袋,不由双腿一软,扑通一声摔在地上,晕了过去。
还有人压根就没看清楚是什么,随手一刀劈了过去,一下子将胡老大的脑袋给劈成了两半,引起众人一片哗然。
“啊!你居然把咱家老大的脑袋给劈了,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!”
“胡老大啊,你死得好惨啊。”
众匪徒们看到胡老大的惨状,心中又惊又惧,一个个嘴巴张得大大的,又想哭,又想跑。
但他们什么也来不及干了。
青衣人的鞭子在半空中飞舞着,匪徒们的脑袋一颗接着一颗的离头飞起,转眼之间,地上就横七竖八地多了十几具无头尸体,滚落了一地的脑袋瓜子。
曾太医哪里看到过这样可怖的情景,他两眼一翻白,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
。
若水闻到那股浓浓的血腥之气,只觉得胸口烦恶,差点吐了出来。
她用手按住胸口,好容易才把那阵恶心忍了过去,再抬起头来的时候,脸色已经苍白异常。
她的身体摇摇欲坠,扶着车辕才勉强站定,看着那青衣人若无其事地在一具尸体的衣服上擦去了长鞭上的血迹,然后随手一抖,长鞭像一条腰带般缠在了腰际。
若水微微蹙了下眉。
虽然那伙山匪不是什么好人,但这青衣人出手如此凶辣半点也不留情,却也让她心里不喜。
只是她的包袱还被那青衣人抓在手里,而他也算是解了她的围,算得她欠了他一个人情。
那青衣人坐在马背上,连马也不曾下,眨下眼的功夫,就灭了十余名身体彪悍的大汉,显然功夫奇高,可他自己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,好像他刚才不是杀了十几个人,而是灭了十几只苍蝇一样。
那和他同样打扮的十一名青衣人更是连看都没往这个方向看一样,全都围在马车的周围,一步也没移动。
若水对那青衣人高高在上的模样很看不惯,但她还是缓步上前,轻声道:“这位大侠,多谢你出手相助,惩治了这些恶人。小女子还要继续赶路,请你将包袱还我吧。”
那青衣人居高临下,打量了她几眼,被她的容貌震惊了一下,心道,难道会引得那伙匪徒意存不轨,果然生得姿色不俗。
他回过头,对着车厢里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,话声既低,发音又颇为古怪,若水一个字也没听懂,不过听他的语气,显然是在征询马车中人的意见。
若水不由气结。
这人还真是脸皮极厚,那包袱明明是自己的东西,被他强行夺去,自己向他讨还,他还去问别人的意见,真当这包袱是他们的不成?
车厢里的人仍未露面,低低地说了几句话。
那青衣人答应了一声,直起身来,对若水道:“我家主人说了,他很喜欢你包袱里的这面镜子,想请姑娘你割爱相赠。”
他说话的语气大大咧咧地,嘴巴里虽然说了一个“请”字,可脸上的神情却是不以为然,一副完全没把若水放在眼里的架势,显然他认为,只要他主子想要的东西,别人必须要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。
若水有些啼笑皆非,她默不作声地看着那青衣人,又转开目光瞥了一眼马车厢,心想:这世上还有这样厚脸皮的人,看中了别人的东西,伸手就抢,抢在手里,却冠冕堂皇地要对方送于自己。
很显然,这伙人刚才出手,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要救自己,而是在那胡老大打开自己包袱,露出了那面古镜,然后被车厢里的人盯上了,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幕。
她不由暗自琢磨,这面镜子除了自己之外,难道还有第二个人知道它的用途不成?
那青衣人看了若水一眼,见她目光灵动,显然识破了自家主人的用心,不由有些讪讪地。
车厢中人又低低地说了一句话,青衣人听后,答应了一声,转过头来看向若水,趾高气昂地道:“我家主人说了,想必这面镜子是你家的祖传之物,他要姑娘强行割爱,于礼不合,故他愿意出一万两银子,向姑娘你购买此镜。”
他从马鞍旁取出一个革囊,摸出厚厚一摞银票,张张崭新,都是五百两一张的票额,他点出二百张,放在手里拍了拍,然后对着若水一扬手,银票有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洒落
。
他们所在之处,正是青石官道之上,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。
只是先前见了那胡老大一伙人凶神恶煞的模样,见他们拦住了若水一行人,路人们都怕得直哆嗦,全都躲得远远的,唯恐被胡老大一伙人盯住了自己。
等于那青衣人出手,将山匪们全部击毙,那血腥的场面更是震住了众人,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。
可这时候突然看到半空中洒落的银票,躲得远远地瞧热闹的众人一下子全都沸腾了,发疯了,每个人都像不要命似地往这边奔来,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,几条手臂来抢夺银票。
青衣人长眉竖起,手腕一抖,腰间的黑色长鞭再次飞舞上半空,唰地一下,缠住了一名路人的脖子,他手一挥,那人有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,远远地摔在地上,手足舞动了几下,口鼻流出鲜血,就此不动。
他更不打话,长鞭接二连三的挥出,眨眼之间,又有几名路人惨遭毒手,尸横就地。
其余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,全都吓得呆了,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。
“他是恶鬼!大伙儿快跑啊!”
一言惊醒梦中人,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,顿时一窝蜂地四面奔逃,谁也顾不得去抢满地的银票,一个个撒开脚丫子,跑得比兔子还快,就连一直躲在马车下面的车夫也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,然后混在人群里逃得远远的。
很快,周围就再也看不到一个闲杂人等了。
青衣人扬起下巴,对着地上的银票点了点,傲慢地道:“还不快捡?”
他满心以为若水一定会又惊又喜地扑在地上,一张张去拾那些银票。
在他看来,自家主子看上的东西,就是一块破镜子,压根就值不了一两银子,可是自家主子却出了一万两银子来买,真叫眼前这姑娘捡了大便宜了。
哼,想来这样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姑娘,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,这下子还不砸晕了她?
哪知道若水站在原地,动也不动,她的背脊挺得笔直,发丝被风吹得翩翩舞动,衣袂当风,整个人就像一朵风中百合般楚楚动人。
她看着青衣人的目光中带着点轻蔑,带着点鄙夷。
若水很少生气,更轻易不肯动怒。
可眼前青衣人的行径,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。
首先他抛洒银票的轻浮举动,就让若水气不打一处来,他当她是什么?是路边要饭的乞丐吗?就连乞丐都不食嗟来之食,他这样的举动,分明是在用银票打她的脸!
若水可不是那种你打了我左脸,我就把右脸送上去任人打的人!
他这是明目张胆地污辱!
别人可以忍,若水却不想忍!
她用冒着火的目光瞪着青衣人。
先前他杀那些山匪,还有情可原,虽然他出手毒辣,但对方毕竟全是为非作歹的凶徒,杀便杀了。
可是刚才他动手杀掉的几人,却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百姓,他们只不过是被人性的贪婪本性所驱动,出手想抢几张银票而己。
就算是贪心,也罪不致死。
可这青衣人杀这些路人的时候,依旧没有半点犹豫,连眼睛都不眨
。
实在是太让若水气愤了!
她看着他的目光让青衣人脸上一阵发烫,随后变得恼羞成怒起来。
他的主人赏了她银子,她居然给脸不要脸?还敢用这样嘲弄的眼光来看自己?
真真是岂有此理!
他要是不给眼前这个小女子一个狠狠的教训,她就不知道自己的厉害!
青衣人手中的长鞭再次扬起,像条毒蛇般盘旋飞舞在空中,鞭梢在若水的脸旁划来划去,声势骇人。
他准拟要吓得若水花容失色,大声求饶。
哪知若水一动不动的站着,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,好像他在自己眼前舞动的不是鞭子,而是一根枯草。
青衣人越发有气,他准备不顾一切,也要在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蛋上留下一个记号,让她永远记住自己是谁。
这个念头一窜起,就像是一股火苗般蓬蓬然在他心里燃烧。
他眼中冒出兴奋的红光,手中长鞭一抖,鞭梢直对着若水的脸颊划去。
他的同伴们听得风声有异,知道他动了真格的,纷纷出声阻拦:“不得鲁莽!”
“手下留情!”
但青衣人置若罔闻,他下了决心,出手再不容情。
眼见得长鞭的鞭梢就要触到若水的面颊,若水几乎已经感受到那如针尖般微微的刺痛。
突然之间,一件细小的暗器破空而至,正好打在长鞭的鞭梢之上,也不知那是件什么物事,暗器虽小,劲力却大得出奇。
青衣人只觉得手腕剧震,长鞭脱手飞出,那暗器带着长鞭,飞出了十余米开外,夺地一声轻响,暗器没入了树干之中,长鞭余势不衰,一股劲力带着它绕着树干缠了好几圈。
这一手暗器功夫实在是漂亮之极!
在场的人都被震住了。
若水几乎以为是墨白暗中出手相救,但她马上看到青衣人们全都神情肃然,恭恭敬敬地对车厢里躬身道:“主子!”
刚才站在若水面前耀武扬威的青衣人则脸色苍白,跳下马来,单膝点地,脑袋几乎垂到了地上:“请主子恕罪。”
若水这才明白,原来发暗器救了自己的人,不是墨白,而是车厢中那个神秘人。
她心中奇怪,这人来路不明,神秘莫测,一直藏身于车厢中不露面,身边却又簇拥着这许多武功高手当侍卫,显然是来头不小,身份尊贵之极。
但是像他这样身份的人,却偏偏看上了自己的物事,那个古镜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从南越国古墓中带回来的宝物,除此之外,它看上去就是比别的铜镜清晰了许多,再无其他的特别之处。
难道说,这人竟是个女子?天生爱美,喜欢照镜子?
不对,不对。
若水摇摇头。
刚才车厢中那人说过话,声音低沉,分明是个男子的声音,而且那声音略有些耳熟,竟似她在哪里听到过一样
。
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若水的目光牢牢地盯在青布车帘之上,心中好奇之极,这车中之人究竟是谁,长得什么模样?
为什么他会觊觎自己的古镜?却又会出手相救自己?
像是她的心声被车中之人听到一样,那块青布的帘子突然微微一动,被人从内掀起。
若水不由瞪大了双眼,一眨不眨地看着车门。
所有青衣人立刻全都跳下马来,肃手而立,若水更是暗暗点头。
这伙人显然是训练有素,主子要下车,他们绝对不敢再骑在马背上。
一只莹白如玉的手缓缓探出了车外,五指纤长秀美,指甲透出淡淡的粉红,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完美无瑕的艺术品。
若水再次瞪圆了眼睛,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只手。
这分明是一个女子的柔荑,难道马车里的人真是个女子不成?怎地她却有那样男子般的嗓音?
那只白玉般的手打起了车帘,随后若水只觉得眼前一亮,车厢里面出来的那人,披散着一头如漆如瀑的黑发,身上衣衫皎白如雪,一尘不染,长眉如柳,唇红齿白,他身姿英挺,风韵斐然,高高地站在马车之上,有如谪仙临世一般,飘逸出尘。
所有青衣人一齐拜倒于地。
那人的目光却十分温和地落在若水的脸上,神情淡然,似笑非笑,一双湛湛有神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般,看得若水心头一跳,脸上情不自禁发起热来。
他是个男人,不折不扣的男人!
不但是个男人,还是个极富有成熟魅力的男人。
乍眼一看,他风姿如仙,清俊脱俗,可在他的眼角眉梢,却留下了淡淡的岁月痕迹。
这些痕迹不但没有损伤他的风采,反倒为他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动人的魅力,让人一见之下,不由自主地心折。
“多日不见,太子妃别来无恙否?”
那男子淡淡地开口,声音略微低沉,嗓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,抑扬顿挫,动听之极。
若水定了定神,缓步上前,对着那白衣男子行了一礼:“多谢十三王爷挂怀,相别数月,十三王爷的风采更胜往昔。”
她顿了一顿,抬起头来,直视着白衣男子的双眼,淡淡微笑道:“如果十三王爷不见外,晚辈是否可以尊称您一声……舅舅?”
眼前的白衣男子不是别人,却是北曜国的十三皇子,曾经和若水有过数面之缘,最后一次见面,是在南越国公主的婚典之上。
若水怎么也没料到会在这里再遇到他,更没想到他会如此低调地出现在东黎帝都附近。
舅舅!
听到这个称呼,十三皇子的眼睛微微一眯,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,他仔细看了若水一眼,淡淡地道:“太子妃如不嫌弃,就上车吧,你要去哪里,我送你一程。”
他一言既出,跪了一地的青衣人几乎惊掉了下巴。
他们都知道自家主子性格孤高冷傲,不喜欢与人同行,身边更是绝没有出现过女子,他居然会邀请一个姑娘和他同车,实在是让人不敢置信
。
这个小小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,她居然会喊自家主子舅舅?他们都知道,自家主子绝对没有什么外甥女,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,竟敢亵渎主子?可是主子不但不恼,还邀她同行?
青衣人心中都暗自警醒,告诫自己万万不能得罪了这名姑娘。
得罪了她,就等于是得罪了主子。
先前用长鞭吓唬若水的那名青衣人更是胆颤心惊,跪在地上的双膝直打哆嗦,连头也不敢抬,大气也不敢出,心中一个劲地叫苦。
如果他知道眼前的姑娘是主子的亲戚,就是借给他一百二十个胆子,他也不敢对那姑娘出手哇!
听了十三皇子的邀约,若水微微一笑,也不拒绝,点头道:“好,正好我的车夫被舅舅的手下人吓跑了,无人赶车,那我就不客气,麻烦舅舅送我一程。”
她目光一斜,见曾太医倒在地上,仍然昏迷未醒,而在场的人却没人留意到他,她也不多言,缓步走到车前。
十三皇子略一犹豫,伸手相接。
这一举动,又惊得青衣人个个掉了一地的眼珠子。
主子竟然会主动伸手去拉一个姑娘的手?自己这不是在做梦罢?
若水看到那只伸到自己眼前的手,微微一愣。
这只手绝对不是刚才掀起车帘的那一只,这只手掌宽大,十指修长,但一看就是男人的手。
她略一沉思,把手慢慢搭在他的大掌上,他轻轻一拉,她就腾身上了马车。
等若水刚一上车,十三皇子马上松开了手,说了一声:“请。”
他掌心的温暖一触而逝,若水能感觉出他的掌心中满是薄茧,她知道这是练武之人应有的迹象,小七的掌心中也有这样的薄茧。
很显然,这位十三皇子许多年来一直练功不缀,极是勤奋,也难怪他的功夫高得出奇。
若水记得,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,是在帝都的闹市街区,西泽的使者欺辱东黎百姓,就是这位十三皇子从天而降,出手惩治了西泽使者,然后他却有如白鹤一般,没有留下片言只字,翩然而去。
后来他和她又见过几面,每次都是匆匆一见,连话都不曾多说半句。
及至后来她知道他是小七的舅舅,他待她的神态也不见半点亲昵,反而颇有疏离之意。
若水对这位十三皇子的感觉一直十分奇怪。
可小七却偏偏喜欢亲近他。
这时候突然和十三皇子狭路相逢,他竟然会邀请自己同车,若水意外之余,也正中下怀。
“多谢舅舅。”若水轻声道谢。
听到她又喊自己舅舅,十三皇子的眼中再次闪过意味不明的神采,他对着车厢里道:“子乔,你出来。”
车帘掀起,那双美如柔荑的纤纤素手再次伸了出来,挑起了车帘。
若水这才恍然,原来车厢里还有一人,想来此人定是十三皇子的美姬爱妾,和他一路同行,她不由睁大了眼睛,准备看一看十三皇子宠爱的女子究竟长得是怎样天姿国色。
这一眼看去,她登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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