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死不认错-《毒宠倾城医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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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噢

    。”小桃巴不得早点离开,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缠着墨白讲故事了,因为她知道,自己和墨白呆在一起,青影就会不高兴,他会生很大很大的气。

    如果自己再缠着小白,青影看到了,可能就真的不想娶自己了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要小心点,这个小白……心眼很多。”

    她临出门时犹自不放心,跑回来贴着若水的耳朵小声提醒道。

    若水忍不住失笑,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看到墨白一伸手,抓住小桃的衣领,像拎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,往门外一丢,笑骂道:“你这丫头,要是再敢在你家小姐面前说我坏话,我就……吃了你!”

    他对小桃做了一个恶狠狠地吃人表情,看到小桃吓得怯怯的眼神,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“小白,你闹够了没有?有话快说,不放走人。”

    若水气恼地瞪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谁说我闹了,我是真的有正事。”

    墨白踱进房来,也不掩门,因为他知道,这周围没人能听得到他的话。

    若水瞧他收起了嘻皮笑脸,一脸庄容,倒颇为奇怪。

    “什么正事?”她微微皱拢了眉头。

    “你看看,可识得此物?”

    墨白突然摊开手掌,掌心中有一物正在蠢蠢欲动。

    就连若水见了,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金……金蚕蛊神!”她忍不住失声惊呼。

    她认得清清楚楚,在墨白的掌心中将动未动的,那身上长满长毛的丑陋虫子,就是被苗疆小怜一族奉为蛊神的金蚕蛊!

    这东西曾经被她亲手毁去,化成了一滩血水,可此时却重现在她眼前,怎么不叫她惊骇莫名。

    可是若水很快发现,墨白手中的这只金蚕蛊,比自己杀死的那一条的体形要小得多,而且身上的长毛也少得多。

    它显然并未成熟长大,却已经具备了金蚕蛊神的丑陋形态。

    若水相信,只要它吸食了足够的人血,它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第二个蛊神。

    “这东西,你从哪里弄来的?”若水的声音里有一丝颤音,也有一丝厌恶。

    她想起小怜所在的族人们不知道有多少条鲜活的生命,都丧生在这蛊神的一张嘴里,就忍不住觉得深深的厌恶和恶心。

    难道……小怜他回来了?

    不,不是小怜,他是祈言。

    若水想到祈言离去的时候发下的誓言,再次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。

    他那充满了恨意和怒火的眼神,仿佛就在她的眼前晃动着。

    他是……回来替他爷爷报仇来了!

    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在若水的脑海里,就像生了根一样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虽然若水知道,蛊王的死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,可是她同样也知道,祈言把他爷爷的死,全都怪在了自己和小七的头上。

    他恨自己,更恨小七

    !

    “墨白,你快告诉我!”

    若水见墨白久久不出声,只是凝望着自己,加重了语气,又问了一遍。

    墨白神情悠然,眨了眨眼,“看起来你果然识得这个东西。”

    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只竹盒,将那金蚕蛊放进了竹盒里,关好盖子,又加上了一把小锁。

    若水依然记得,这竹盒和当时盛金蚕蛊神的那种竹盒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小怜的族人们献祭蛊神之前,都要先奉上三滴血,就是滴在这竹盒上,让血液通过竹盒渗透进去,喂食那金蚕蛊神。

    “你既然识得此物,那么它的厉害之处也不需要我多加详述了吧。虽然这东西还没长大,但它已经剧毒无比,你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,我敢用手碰它,自然是有制它的法子。”

    墨白淡淡地道,把竹盒往怀里一放。

    “你识得苗疆中人?”若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,琢磨着他和祈言之间是否有关联。

    “苗疆中人?”墨白歪着脑袋想了想,笑道:“我还真的不识。我墨白交游广阔,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识得几个,唯独没有去过苗疆,听说那里穷山恶水,地处潮湿,到处都是虫子蚂蚁,我便没了去苗疆的兴趣,就是有那儿的生意,我也不接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?”若水相信他没有说谎。

    “这个东西?是从你的一位好朋友那里得来的。”墨白笑着对她挤了挤眼。

    “什么好朋友?”

    若水的眉皱得更紧了,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墨白。

    “就是那位对你颇有意思,还送了你夫婿一位妙龄佳人的好朋友哇。”

    墨白耸耸肩膀,一脸不在意地道。

    花王爷?

    若水狐疑地看着墨白,墨白点点头,道:“就是他。”

    “想必你也知道,今天在你家的府门口出了一桩好笑的奇事,让整个帝都的百姓们都大开了眼界,想必此时此刻你也在心中暗自得意,可是却有一个人,大大地生气。”

    墨白意有所指的话,让若水再次一凛。

    她没有打断墨白的话,而是聚精会神地听着。

    他看似玩笑的话里带着深深的警告之意。

    “那个人看到这一幕,几乎是气炸了心肺,据说连他最珍爱的一枚东海白玉扳指都弄断了,那可是件好东西,我小白想要许久,一直没好意思顺手牵羊,啧啧,早知道会断成两半,我就该早点下手才是,可惜啊可惜。”

    墨白不着边迹地顺嘴说道。

    若水一点也没有不耐烦,也没有打断他的话,只是静静地聆听。

    “我跟着他,一路回到了他的家,他的家真的很大,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,有许多都是我没见过的奇花。他从花路中穿过,右袖拂出,所过之处,群花纷纷枯萎,堕了一地的芬芳。世人都道他惜花如命,不知道如果有人见了这副情景,心里会怎样去想。”

    “那后来呢?”若水问。

    “后来?那人分花拂柳,走进了花林深处,在那里有一栋小小的竹居,极是清雅幽静,嗯,我倒很是喜欢,如果我要是能有这样的一栋屋子住,可要开心死我了

    。”

    墨白笑嘻嘻地答道。

    若水咬咬下唇,又气又恼地叫道:“小白!”

    他就是故意的,越是知道自己想弄清楚,他就越是故意卖关子。

    墨白深深看了她一眼,收起了嘻皮笑脸。

    “他走进那竹屋之后,许久没有再出来。那竹屋只有三个房间,我挨个瞧过了,他并不在里面。我四面探察,那间竹屋只有一道门,他并没有从门里出来,也不在房里,你说,他去了哪里?难道是长了翅膀,飞上天去了不成?”

    他瞅着若水。

    若水了然道:“这房子里面定是有暗道机关,上面的竹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建,你找不到人,他定是进了密道里了。”

    她想起自己在南越国都城里进入的密道,那里错综复杂,规模宏大,让人惊叹不己。

    不知道那花王爷府里的密道,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。

    “不错,不错,你果然聪明,我却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。”

    墨白拍手赞道。

    “去你的!少乱拍马屁,你要是想不到才见了鬼呢。”若水再次白他一眼,问道:“后来呢?”

    “我左等右等,都等不到那个人出来,实在是不耐烦了,但是我这个人有一个规矩,就是所到之后绝对不能空手而回,于是我就堂而皇之的进了竹屋,想瞧瞧有什么能让我瞧得上眼的东西,顺了回去,也免得我空跑一场。”

    “于是你就发现了这个竹盒,然后顺手牵羊,反手牵盒的拿了回来?”若水好笑地瞅着他。

    “不错,哈哈,你果然是我的知己,猜得一点也不错!”

    墨白笑得很是开怀。

    若水却收起了笑,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花王爷怎么会有苗疆的金蚕蛊?

    毒手蛊王曾经提到过,这种金蚕蛊千不活一,极是难以培养,而饲养的方法,只有族长一族代代相传。

    祈言!

    难道他真的回来了,还和花王爷勾结在一起,想要加害自己吗?

    若水回想到毒手蛊王告诉过自己的那个故事。

    二十年前,他曾经遇到了一位贵人,就是这位贵人将他引荐进宫,见到了当时尚在妃位的姚皇后,然后他奉那姚皇后之命,暗中给小七的生母……当时的皇后下了子母之蛊……

    就是这件事,折磨了蛊王二十年,让他临死之时,仍然耿耿于怀,良心难安。

    难道,毒手蛊王所说的贵人,就是当年的花王爷?

    “看起来,这里面似乎有故事?”

    墨白颇有兴味的看着若水,“不妨说给我听听?”

    “有句话叫做,好奇心会害死猫,不知道你听过没有。”若水的心思还停留在金蚕蛊神上,想起花王爷,想起祈言,她有些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“好奇心害死猫?听起来像是一个有趣的故事,我墨白见多识广,倒还没听过呢

    。”

    墨白见若水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胸前,知道她对怀中竹盒里的东西念念不忘,却偏偏顾左右而言他。

    更何况他鉴貌辨色,已经看出若水眼中一闪而瞬的淡淡忧伤,好像这盒子里的怪物,和她有什么关系似的。

    他便不由大大地好奇起来。

    “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,你想知道我的故事,我倒也想知道你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若水瞅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的故事?我的故事早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了,你不是早就知道?”墨白张大眼,一脸无辜。

    “是吗?”若水勾唇斜睨着他,“小白,真人面前不说假话,你如果不想说,我从来不会逼你说,但是你屡次在我面前装傻弄乖,是不是把别人都瞧成了傻子呢?”

    墨白的脸皮极厚,闻言,脸上一抹可疑的红云一闪而逝。

    他仰天打了个哈哈,道:“我来是想告诉你,你那个丫头,还是小心些为好,有人已经惦记上她了。”

    若水眸光一闪,道:“小桃?”

    墨白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她蹙拢双眉,问道:“是谁?”

    话一出口,她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。

    小桃从来没有得罪过人,也几乎没有迈出过府门半步,哪里能与人结怨。

    唯一一个恨她的人,就是那刚刚出了一个大糗的千秀。

    墨白不知从哪里又变出来一个茶杯,递到若水的面前,道:“你闻闻看,这杯子里可有什么古怪?”

    若水接过来,她刚吃过一个大亏,不小心闻了小七从千秀那里带回来的情人散香囊,这次她可不敢托大了。

    她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茶杯的杯壁,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,便拿到窗前,对着阳光看了看,然后发现原本光滑的瓷壁,竟然像是涂了一层蜡质。

    她用银簪探入杯壁,轻轻刮了两下,果然刮下来一些透明的膏状物体。

    而银簪的簪头,瞬间变得乌黑。

    有剧毒!

    若水知道,银可辨毒,但其实不多,大多数的毒遇银都不显,只有极烈极烈的毒,才会遇银而立刻色变。

    墨白凑上来瞧了眼变色的银簪,啧啧了两声:“没想到这位出身于青楼的姑娘居然还有这样好的东西,哎,这东西价值可不菲啊。”

    若水闻言,被触动了一丝记忆。

    她想起那个情人散香囊,想到了一事。

    “墨白,你识得唐家的人,对不对?”

    “唐家?你说的是哪个唐家?这帝都里姓唐的人家可多了,我墨白一个也不认识。”

    墨白眨了眨眼,一脸清白无辜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越是这样,若水就越笃定,他不但识得唐家的人,而且和唐门之间的渊源必定不浅。

    墨白在若水直视的眸光下有点无处遁形,他好像也知道自己的把戏被若水看穿了,但他也知道,对方是聪明人,她绝不会逼迫自己说出不愿意说的事

    。

    若水默不作声地看了墨白好半晌,看得墨白局促不安,觉得浑身上下像爬满了毛毛虫一样不自在起来。

    “喂,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,是不是觉得还是我比较俊朗潇洒,比你的那个夫君强上这么一分半分?”

    墨白大大咧咧地道。

    若水的脑子里却正在盘算着另一件事,闻言,不由嗤地一笑,睨了他一眼,虽然一个字也没说,但她嘴角露出的笑意,已经十足说出了她心里的话。

    墨白不服气地哼了一声,把头往旁边一扭。

    “小白,我想送走小桃。”若水忽然道。

    “怎么,你是怕自己保护不了她?”墨白用眼角扫了扫她。

    “是,这件事是我连累了她,我不想小桃再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怕那个女人?她想耍什么花样,还不全在你的算计之中?她人在你的府里,你想要她圆,她就圆,想搓她扁,她就扁,你连她的主人都不怕,对她还顾忌什么?”

    墨白觉得不解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神仙,就算是智者,千虑也必有一失,我没有你说的那么聪明,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总是防备算计别人,要是真的这样,我岂不活得很累?我只是兵来将打,水来土淹罢了。总之,就是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你懂吗?”

    若水烦恼地揉揉额角,觉得诸事纷至沓来,她颇有些吃不消。

    藏在暗处的线索越来越错综复杂,每每她刚刚找到一个线头,很快就被会打乱,再次变成了一团乱麻,让她解不清。

    “懂了,你是怕力有不逮,放心,你那丫头,我会帮你看着的。”

    墨白若有所悟地看着若水,他很少在她的脸上看到愁容,现在皱着双眉的她,竟然让他有一种陌生感。

    他心里起了一种冲动,很想伸出手去帮她抚平眉间那淡淡的愁。

    但这个念头在他心头一闪即逝,随即他又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不,墨白,现在太子府里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之所,你可有认识的什么所在,能安置小桃住上一段时间吗?”

    若水缓缓摇头,她不想让未来的危险就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。

    花王爷和千秀,是明面上的危险,可是在他们的背后,却有一个潜在的炸弹,那就是:唐门!

    传说中的神秘万分的唐门,江湖中人谁都不敢招惹的唐门。

    他们不知道和自己是友是敌,还是在暗处已经盯上了自己,若水知道,就凭自己知道的这点毒术,在唐门的老前辈面前不免贻笑大方,根本上不了台面。

    所以她必须要送走小桃。

    “你就这么相信我,不怕我把你那个蠢丫头给拐跑了?”墨白懒洋洋地笑道。

    若水看着他,重重地点了下头,“我信你。”

   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,却让墨白不由动容。

    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,点头道:“好

    。”

    他言简意赅,若水知道,这一个字,就是他的承诺。

    “不过……”墨白的眼珠一转,似笑非笑地道:“你那个丫头虽然单蠢,对你却最是忠心不过,你要是强行把她送走,只怕她不会乐意。这世上对你好的人不少,但是像桃丫头这样的,可真是少之又少,你还是不要再让她伤心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若水也踌躇了一下。

    小桃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甚至有些鲁莽,心思也单纯,人却并不傻,一颗心更是敏感得紧,如果自己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把她送走,不知道她那颗小脑袋里面,会胡思乱想出多少事出来。

    该怎么办呢?

    “我建议,你不如找一个理由,派她去做,这样你也安心,她也开心。”墨白提议。

    若水的眼前一亮,这倒是个好法子。

    “好,那明天一早,我就安排她跟你走,小白,今天晚上,我还想要麻烦你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又有什么事?你当我墨白是吃饱了饭没事干吗?”墨白的语气似乎抱怨,可眼神却倏地一亮,“说出来听听。”

    若水一笑,指了指他怀中的竹盒:“这个东西,你准备借了就不还了吗?”

    墨白怪眼一翻,道:“玩够了我自然会还回去,这种脏东西我要来做甚么!”

    “那好,我想请你带我去一趟花王爷的府里,我想亲眼瞧一瞧你说的那个竹屋,我想知道那屋子里究竟有什么古怪。”

    若水双眼闪亮,直勾勾地盯着墨白。

    她的话吓了墨白一跳,他费解地看向若水:“你确定?你真的要去?你要是想知道那屋子里的秘密,我去替你探一探便是,你何必要亲自冒险?”

    若水不由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听得出来,墨白虽然艺高胆大,人却谨慎。

    所谓君子不立危地,他明知道那竹屋中有古怪,却能忍得住没有进去探查,就是意识到那里面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。

    所以他会在话里提到“冒险”二字。

    若水又何尝不知道此行危险,可是如果不亲眼看一看,她总觉得心中不安,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里,沉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她的心里隐隐还有一种后怕。

    有一个她最不想见到,也最不想面对的人,祈言!

    他真的回来了吗?

    他真的和花王爷勾结,在暗中想要对付自己吗?

    他……会不会就藏身于花王爷的密室之中呢?

    曾经的往事,她不愿意告诉墨白,也难以启齿。

    “我一定要亲自去,我知道这很危险,但是普天之下,只有你才能帮得了我。”若水神情坚定地看着墨白。

    这话听得墨白心情大悦,嘴上却道:“当真?你的夫君难道帮不了你?”

    “他不懂机关暗器之术,在这方面,你的确极为擅长。”

    墨白登时大为泄气,忿忿地道:“原来是为了这个,你当我墨白是什么人?想用就用,不用的时候就一脚踹开,哼,我偏偏不去

    !”

    若水也不恼,只是微笑瞅着他。

    墨白斜眼一瞧,见若水始终笑吟吟的,显然没把自己的威胁当回事,气哼哼地道:“你就算准了我非答应不可,是不是?”

    他有心想负气就走,可脚底就像生了根一样动也不动。

    他心中大骂自己没出息,被她的眼波一瞧,心就软了。

    同时也给自己找了个答应的理由。

    “好吧,你想去我就带你去,只不过要是遇到危险,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护得你周全,这点我得事先告诉你。”墨白面色凝重。

    若水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是夜,三更鼓后,霜华露重,两条黑衣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花王爷的府邸之外。

    墨白一反常态,居然没有穿他标志性的白衣,而是也像若水一样,换上了夜行人的服饰,再以黑巾蒙面,只露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。

    他这样的谨慎,让若水越发觉得此行危险。

    墨白只来过一次,对花王爷府里的布局路径已经记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虽然在黑夜之中,他仍能分辨得出竹屋的方位所在。

    他带着若水选了一处所在,跃墙而入,虽然带着一人,仍是身法轻灵,落地无声,就像是两片树叶悄然落下。

    他的足尖刚刚着地,突然耳朵一竖,像是听到了什么,将若水一拉,两人闪身躲在花丛的暗影之中。

    若水不由睁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以墨白的轻功,难道还会被人发现动静?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但她很快看到两条人影,像是幽灵般突然出现在他们刚才的落脚之处,左右张望了一番,脸上露出疑惑之色。

    “奇怪,没有人,可为什么铃声会响?”一人道。

    “或许是野猫跳了进来,走吧,别疑神疑鬼了,哪有人这么大胆,敢偷进咱们府里来?”另一人四处查看了一下,没发现异样,不以为意地道。

    话虽如此,可两个人还是在周围探查,然后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
    等二人走后,若水忍不住问墨白:“小白,他们是怎么发现有人进来的?那个铃声是什么?咱们进来之后明明没有响铃啊?”

    墨白不答,他从花丛中直起身来,轻声说了一句:“站在这里别动。”

    若水哪敢再动,当下睁大眼睛看着墨白施展轻功,从在一片花叶之间纵腾飞跃,那花枝竟然没有半点摇晃,不禁佩服他的轻功之佳。

    她忖思,要不是带着自己,就是他一个人跃墙而入的话,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半点踪迹。

    过不多时,墨白翩然而返,就像是从地底下突然出现一样,骤然出现在若水的面前。

    若水吓了一跳,随后才认出眼前的黑衣人乃是墨白。

    虽然他依然蒙着脸,但那双眸子璀璨无比,比天上最亮的星更要闪亮。

    “我探查明白了,他们居然在这脚下的地面上埋了银丝,只要有人踏上,就会触发机关,牵动铃声响起,告诉他们有人潜进来了,这一路之上,全都埋的有银丝机关

    。所以那两个人刚才才会出现。”

    墨白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闪光。

    “那咱们怎么进去?”

    闻言,若水的眉头皱了起来,难道今夜要无功而返吗?

    “有我在,你担心什么?不许出声!”

    墨白的声音里有一丝笑意。

    若水还没明白他的意思,他已经用挥出衣带,卷在若水的腰间。

    她只觉一股大力传来,身子有如腾云驾雾般飞起,一惊之下,险些失声呼叫,但她马上就闭紧了嘴。

    墨白带着若水,如蜻蜓点水般,在一株株花枝间纵腾飞跃,穿花拂柳,竟然是足不沾地,很快就带她来到花林深处。

    如水的月光下,一所别致幽静的竹屋,赫然出现在二人的眼前。

    墨白带着若水悄然落地,在若水耳边轻声道:“这里的地上没有机关了,但是屋子里面等着咱们的是什么,可就不得而知,你当真要进去犯险吗?”

    若水咬了咬下唇,看着静静伫立在月光下的竹屋,看起来很平静,但谁知道平静之下,会有怎样的波涛凶险?

    但既然来了,她就不想无功而返。

    “进去瞧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墨白也不再说。

    他刚才已经来此探查过了,屋里没人,但是如果竹屋里真的有密道机关,或是有暗室的话,那里面是否藏得有人,他就不得而知了。

    竹屋的门是虚掩着的,轻轻一推,也就开了。

    若水站在门口,再次犹豫了一下。

    这里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,如果真的是像自己猜测的那样,是花王爷的一处秘密基地所在,那怎么周围连守卫的人也没有?

    随后她马上想到。

    兵法中有云:虚则实之,实则虚之,虚虚实实,变幻难测。

    这花王爷明显也熟读兵法,而且对人性的心理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他知道,自己越是不设防,越是不会引人注目。

    在他的府邸里,处处皆是风雅,于花丛林木间,建造这样一间竹屋,平添了几分雅意,却不会让人怀疑。

    看来,这竹屋里一定藏着花王爷的大秘密。

    她不再犹豫,迈步踏进竹屋,墨白跟在她的身后,返手带上了竹门。

    月光一下子被格挡在门外,屋里变得黑暗异常,伸手不见五指。

    若水这才发现,这竹屋竟然没有窗户。

    是什么样的屋子,竟然连窗户也不设?这可不奇怪吗?

    她尽量睁大了双眼,还是什么也瞧不见。

    她不敢出声,更不敢大声喘气,竖耳倾听,身周没有半点声息,好像黑暗之中,只有她一个人

    。

    墨白刚刚是跟在她身后进来的,为什么一下子消失不见了?

    若水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慌,一种只有在黑暗中才会产生的惧怕,对未知危险的预感让她的心猛地缩了起来。

    周围的黑暗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,正对着她张开了血盆大口,而她却茫然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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