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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泥塑巨人，究竟是何方神圣？”裴东来平静的声音在一旁响起，带着一丝探究。

    “小的……小的也不敢确定。”鬼王晃动着巨大的脑袋，沉吟片刻，才带着几分敬畏推测道：“不过，观其气息与行事风格，极有可能是那位……灵霄道人。”

    “道人？”裴东来眉梢微挑，露出一丝讶异。

    “正是！”鬼王肯定道，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恐惧，“这位灵霄道人，虽位列佛教大能，却是‘放下屠刀，立地成佛’这句话最极致的体现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佛教大军攻入冥界，所有僧人皆是剃度光头，唯有他，始终留着一头漆黑如墨、狂放不羁的长发！”

    “周身更是恶念缭绕，煞气冲天，比我们这些积年老鬼更像魔头！”

    “旁人超度或是镇压鬼物，总还要念几句阿弥陀佛。可他倒好，动手时只有一句——‘妖孽受死’！”

    “那段岁月……他当真是杀红了眼，所过之处，魂飞魄散，寸草不生！”

    “说句大不敬的话，那时候大家宁愿对上佛祖，也不愿撞见他！”

    “因为向佛祖投降，尚有被接纳度化的可能；可若落在这位灵霄道人手里，任你磕头求饶、赌咒发誓，他也一概不理，唯有……形神俱灭！”

    提及那段血腥往事，鬼王至今仍心有余悸，硕大的身躯都不自觉地缩了缩。

    幸亏他当年机灵，见势不妙立刻向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佛爷投降，否则若撞上灵霄……早就灰飞烟灭了。

    “既同属佛教，他今日为何又与佛祖兵戎相见？”裴东来眼中闪过思索之色。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小的也只是猜测，并不确定一定是灵霄道人。”

    鬼王连忙解释，“主要是感知到那泥人身上散发出的精纯恶念，与当年灵霄道人的气息极为相似。”

    “放眼整个冥界，有资格与佛祖法相激战至此的，屈指可数。而其中身负如此浓烈恶念的，除了他，我想不出第二人。”

    眼见远方战场尘埃落定，金佛消散，泥人崩毁，裴东来收回目光，不再关注。

    “先办正事。”他语气淡然。

    “是，公子！”鬼王闻言，精神顿时一振，比裴东来还要急切。

    离开这死寂冥界，重返生机勃勃的阳间，是他梦寐以求的事！“您要找的东西，就在这座鬼城之中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在那条河里，带我过去。”裴东来抬手指向城外一条大河。

    “交给小鬼！”鬼王迫不及待地驾驭着地狱三头犬，化作一道黑影，朝着那宅院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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